十里 37
程少商在凌不疑择秀这一天毫无意外的出现在了宫内，她不仅仅是想在这个场合内出现，更多的是想看看，凌不疑会不会择秀。
坐在主位的毫无意外是宣神谙，那一直带着的笑容，在程少商看来，太温柔了。若不是现在的母君一直都只爱她一个人，怕是这么温柔的人都会被这污糟事给弄浊。
“子晟，今日予与阿姮意为你定下婚事，你便在这些人当中选一个。”
宣神谙看向程少商，两个人沉默一阵，最后宣神谙破开了沉默
“少商，最近元漪忙，你可不要对她有什么怨念。”
“母后说笑了，儿臣怎会对元漪的事情有怨念，只是元漪近日不归家，儿臣不知这新婚的妇妻，能这么多日不归家吗？。”
林絮和莲房听到程少商说的话都有些害怕，目光都落在宣神谙的身上。不过还好，宣神谙的性子温和，不至于在这样的事情上和程少商置气。
“应该是有差事吧，近日阿姮也很少到予这里来。”
程少商点头，看了眼林絮，林絮知道程少商的意思，将这件事记了下来。
“母后这么说，让儿臣以为母君和元漪两个人是去微服巡访了。”
程少商故意说笑，但是却看到宣神谙一瞬而过的表情，她也不傻，这几个人都在瞒着自己的事情。
林絮站在程少商的身后听着这一切，其实她们要是微服巡访的话，也不是没有可能，只是这么一来一往会耽误特别多的时间。
所以这个可能，变成了没有。毕竟再怎么样，越姮也不可能长时间的离开皇宫。
“少商最近可要去程府看看家里人？予听说你家堂姊即将成婚。”
“母后用心了，儿臣自然会回去，只是怕元漪回来的时候不曾见到儿臣，会有所担心。”
这是程少商第一次这么迂回地和一个人说话，她看着宣神谙，倒的确没有办法说下什么狠话。程少商在心底里盘算，如果三个月后算是新婚结束，怎么样边疆那边都不能等到一两个月后。只有可能萧元漪会抛下自己去战场，这也意味着，自己就是被抛弃的那个。
“宣后，臣，没有心仪之人。”
凌不疑在这个时候出现，打破了两个人的僵局，这也使得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凌不疑的身上。凌不疑还觉得莫名其妙，程少商却先开口了。
“若是子晟未有心仪之人，倒不如看看自己身边的人，是否托付。”
宣神谙不懂程少商为什么会说这些，只是顺着程少商的话到凌不疑的身上。
“子晟若是如此，倒不如听你姒妇的话，多多留意身边的人。”
程少商无声地笑了笑，拿起茶杯掩饰自己的笑意。
“母后，儿臣府上还有事，便先走了。”
程少商喝了口茶水就走了，宣神谙看着程少商的背影，深深地叹口气。凌不疑看了眼宣神谙，又看向程少商。
“皇后明明可以和姒妇说阿姊是在练兵，可为什么不说？”
凌不疑从不会给自己留下疑问，尤其是在宣神谙的面前。
“若是说了，少商怕是也要跟去，元漪又不肯。”
这也怕是看着长大的坏处了。
“青苁，告诉你家侯君，今夜若是再不回来，这景晖侯府，我程少商便搬出去。”
程少商回到府上就直接传召了青苁，她当然知道青苁在，青苁和阿妙一直都是轮着跟萧元漪。
“是。”
青苁听到程少商这句话，心下一惊，立刻就将这句话传给了萧元漪，不出意外，萧元漪今天晚上的确回来了。
萧元漪正要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林絮拦下了她，萧元漪皱眉看着林絮，林絮的笑还是那样的桀骜，让萧元漪看着不是很舒服。
“侯君，女君不在这，你不如去看看书房那儿，会不会有你想找的人。”
萧元漪没打算和林絮多纠缠，马上就转头前往书房，她心底里的不安也越来越明显。
“嫋嫋。”
萧元漪直接推开门，程少商坐在书桌前看着萧元漪，一脸的平静让萧元漪更加的害怕。
“景晖侯总算是回来了啊。”
程少商的语气里带着疏离，不像是新婚的模样。萧元漪知道自己这件事做的不妥，走到程少商的面前，她就看到书桌上的东西是一封信，程少商直接拿起信封烧掉，萧元漪刚想问的时候就被哽住了。
“嫋嫋，你，怎么了？”
“景晖侯，不知你这些时日是去了哪儿？是新兵营，还是你的羽林卫，还是你已经准备先斩后奏的出征？”
程少商起身看向萧元漪，萧元漪不知道程少商是怎么知道这些的，咬了咬牙，摇头。
“嫋嫋，我没打算先斩后奏。”
“那你就打算把我抛在府上空等你？！”
这句话也伴随着茶杯落地的声音，萧元漪无奈地看着程少商，在她看来，程少商是可以不去看这些腥风血雨的，她可以被自己保护的非常好。
“如何就是我将你抛在府上了。”
萧元漪看着程少商摔下一个茶盏，这才发现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。
“是打算告诉我，母君逼迫你去边疆？这边疆是我不能去的地方？”
程少商迎上萧元漪的目光，冷哼一声，直接推开萧元漪。
“若是你不打算让我去，你死在战场上，我自是不会替你守寡，亦是不会独活。”
程少商的话带着些许的锋利，也在这个时候戳上萧元漪的痛处，她见过萧家被屠，如今程少商再说上这样的话，很快就让她失去理智。
“程少商，你在胡说什么？！你就如此不惜命？！边疆和普通战场，如何相同？”
“有何不同？是比常人更凶，还是变了异成了怪物？”
程少商的话让萧元漪也开始置气，可是她好像是最不该生气的那个人。
“萧元漪，若是这战场，我程少商不可能去，怎么样都不可能为你一人守寡。”
程少商直接离开书房，刚拿着糕点走来的青苁有些傻眼，青苁走入书房，见到萧元漪坐在椅子上，有些落魄的样子。
“侯君，你与女君怎么了？”
萧元漪抬起头看向青苁，叹了口气，看着青苁带来的糕点，苦笑一声。
“吵架了，因为这几天晚上没回来的事情。”
青苁将糕点放在萧元漪的面前，是程少商喜欢的糕点，这个时候，好像也没什么意义。
“侯君，我早就和你说，要和女君说，你非是不听。”
“如何同她说，是该和她说我要上战场了，还是和她说，她要在府上一个人待一段时间。”
青苁叹了口气，她很清楚萧元漪的脾气，若是这次吵了架，下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萧元漪主动和程少商破冰。
“侯君，你莫不成真打算自己去？”
“嗯，这次，我打算自己去。”
萧元漪拿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，深深地叹了口气，这已经是她今天晚上的第二个叹气了。
“女君是因为边疆的那群宵小之辈吗，不过几刀罢了。”
青苁看着萧元漪，她还是想让萧元漪主动和程少商破冰，可是萧元漪现在好像是真没有这个打算。
“算了吧，等我回来，再请罪。”
这一晚，两个人都带着不同的心情，无法入睡。
第二日，越姮的旨意也来的很快，这场战，只有萧元漪去。
程少商走到城门前，萧元漪刚整顿好军马，她走到程少商的面前，两个人相视无言。两个人都没有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，只有一个拥抱，程少商却将自己的玉佩塞入萧元漪的手中，目光落在萧元漪的脸上。
萧元漪刚想说话的时候，程少商双手交叠，行了礼。
“愿卿顺意，亦不独活。”
萧元漪，你做你的事，我不会阻拦你，可我也不会让自己独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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